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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耀湘自夸功高 败绩淡然 两相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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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廖耀湘时常沉浸于自我吹嘘之中。他常常向他人炫耀道:“湖南宝庆(邵阳)乃孕育英才之地,诸位可知道,这里诞生了两位杰出的英才?”他首先提及了蔡锷,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自己,自豪地宣称:“另一位,便是吾自身。”

然而,在一次闲谈中,他再次提及此话题,当得知沈醉也是湖南人时,他不禁好奇地问:“沈先生,您可曾听闻,除了蔡锷之外,还有另一位杰出人物吗?”沈醉略显尴尬地回答:“我只知晓蔡锷,却未曾听闻第二位。”此时,廖耀湘不禁有些不悦,拍拍胸脯,骄傲地说:“还有我啊!”

沈醉见状,故意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慢条斯理地说:“可惜啊,阁下身材略显矮小,或许未来还有长高的可能。”说罢,便转身离去。

然而,当沈醉询问他如何被活捉时,他不禁仰天长叹,仿佛回到了项羽兵败乌江的那一天,感慨地说:“非战之罪,亦非吾之过错,实乃最高统帅部决策失误,意见分歧所致。”

范汉杰被活捉后,廖耀湘曾为辽西兵团近20万人的撤退而焦虑。他力主保人弃地,认为只要有人存在,便有望收复失地。为此,他与老蒋、卫立煌及杜聿明等人发生过多次争吵。

后来,他率领辽西兵团经黑山、大虎口向营口挺进,意图将东北主力部队运至南京整顿。然而,这一计划被解放军得知,解放军便在此设下埋伏,等待他自投罗网。

辽西兵团由新一军、新三军、新六军、七十一军、四十九军等五个军,12个师,以及一些重炮单位、地方团队和游杂部队组成,共计20万人。然而,在短短几天之内,全军覆没,他身边仅剩下新六军军长李涛和新二十二师副师长周璞,以及一个副官和一个特务连。

1948年10月27日晚,他们决定突围。途中,副官不知去向,卫队人员越来越少。在途径饶阳河的一条水渠时,周璞不幸掉入一个水深没顶的坑里,呼救声引来解放军的搜捕,李涛因此被冲散。廖耀湘、周璞及一个新六军的高参继续逃亡。

天亮时,他们看到一个小村庄,似乎没有解放军。然而,那个高参在购买食物时被捕,廖耀湘和周璞只好匆忙逃离。

天亮后,他们躲进高粱秆堆里,饥渴疲惫,找到一棵野草都能吃出鱼翅的味道。白天躲藏,夜晚赶路,一心想要赶到沈阳,希望能赶上杜聿明的部队。

后来,他们高价购买老百姓的破旧衣服,白天也能赶路。然而,在渡河时,他们得知沈阳已经解放。

此时的廖耀湘心里充满了羞愧和恐惧。他统率的庞大精锐部队,在几天之内便全军覆没,这种心理落差让他难以承受。他矛盾地思考着,究竟该去向何方。即便侥幸回去,或许也是死罪。

他回想起今年春天,七十九师在辽阳和白塔堡被消灭后,该师师长文礼被老蒋枪决,最终死在自己人手中。一想到此,他不禁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但可悲的是,他连自杀的手枪都没有。

沦落到如此地步,廖耀湘不禁靠着一棵大树痛哭起来,并决定等到天黑就在树上自缢。周璞看出了他的心思,于是一再苦劝他,说可以绕道去葫芦岛,赶上国民党撤退的部队,逃出解放区总是比较安全的。

白天行走很危险,因为他们没有通行证,也没有路条等东西,所以不敢走大路,专挑小路走,结果还是被巡逻队抓到了。

解放军遇到他们时,他头戴一顶半旧毡帽,身穿一件破棉袍,赶着一头小毛驴,毛驴身上驮着两袋花生。他说自己是南方商人,但却是满口湖南口音。解放军听后笑了,然后给他背了一段口诀:“廖耀湘,矮胖子,眼睛有毛病,鬓发花白,操湖南口音。”

既然被识破了,他索性承认了,拍着胸脯说:“我就是第九兵团司令官廖耀湘!”巡逻的解放军抓到一条大鱼很高兴,廖耀湘趁机说周璞是勤务兵,解放军也没有兴趣再盘问周璞,于是,周璞便被放走了。

廖耀湘被抓后,马上就被送到一个高级指挥部,并得到了很好的待遇,结束了多日来东躲西藏、饥寒交迫的生活。

再后来,他被送到了佳木斯的高级战俘收容所,与范汉杰、李仙洲和四十九军军长关庭笈等人在一起。

当时各野战军对待俘虏,在管理和待遇上有些不同。其中,陈毅、粟裕领导的第三野战军区待遇最好,最差的是林彪领导的四野。他把高级军官都送到了最冷的佳木斯,看管十分严格。

比如夜晚起来大小便都要先喊“报告”,再说明是要大便还是小便,要得到站在窗口的战士答应后才能起床。不过,范汉杰也能从中找到乐趣。

他在喊报告时总是四个字连起来喊“报告大便”或“报告小便”,有些战士听了就很生气,认为他是故意在捣乱,于是就责问他:“你是向谁报告?”“我是小便、大便吗?”然后两人往往你一句我一句辩论个没完,后来还为此专门做了规定。

1956年,战犯们从各个监狱调集到一起,廖耀湘等人也被调到北京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各方面待遇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1961年,廖耀湘被第三批特赦,之后被聘为全国政协文史资料专员,每月工资100元。1964年,他还当上了第四届全国政协委员;1968年突发心脏病去世,享年62岁。

他有一个儿子,在廖被俘后,跟随母亲黄伯溶辗转到了台湾,后来在美国工作生活。晚年的黄伯溶也与儿子生活在一起。

廖被特赦后曾另娶了一个妻子,但后来特殊时期,他本人受到冲击,两人就散了。廖死后被葬在八宝山革命公墓,后来家人将其骨灰迁到美国,与黄伯溶合葬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