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说史# —— 十字军的东征之路

自11世纪末起，西欧的土地上掀起了波澜壮阔的十字军东征浪潮。这场战争历时长达200年，最终以十字军的败退告终。然而，其对于东西方世界的影响，时至今日仍难以磨灭。

在第一次东征的辉煌中，十字军曾一度夺回了圣地耶路撒冷。那些来自西欧的骑士与步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然而，在这辉煌的背后，却隐藏着一场平民十字军的东征悲剧。本文将深入探讨这次平民十字军东征的起因、经过与结果。

一、平民十字军东征的源起

提及十字军，便不得不提耶路撒冷这座千年古城。在7世纪之前，它曾是拜占庭帝国的领土，也是基督教的圣地。基督徒们对这座城市的朝圣活动逐渐形成了传统。然而，637年，阿拉伯帝国的铁蹄踏入了耶路撒冷，基督徒的朝圣之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1071年，突厥人攻占了耶路撒冷，基督教世界与穆斯林世界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虽然关于突厥人对朝圣基督徒的对待方式存在争议，但欧洲人对穆斯林的敌视情绪却日益升温。这背后，一方面是朝圣者传播的传言，另一方面则是政治因素。

1094年，突厥人进攻君士坦丁堡，拜占庭皇帝向罗马教皇求助。为表达诚意，拜占庭皇帝同意将境内的东正教置于教皇管辖之下。教皇乌尔班二世得知此事后，立即表示支持。

乌尔班二世有着自己的考量。自1054年东正教与天主教分裂以来，罗马教皇一直渴望统一整个基督教。乌尔班二世更是将此视为己任。为了改善与东正教会的关系，乌尔班二世与拜占庭皇帝保持着紧密联系。此次拜占庭皇帝求助，乌尔班二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此外，乌尔班二世还希望增强自己的权威。当时，罗马教廷与世俗君主争夺权力，尤其在主教任命权方面，双方互不相让。11世纪的罗马教廷权力有限，常受世俗权力制约。

1084年，神圣罗马皇帝亨利四世攻入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七世在逃跑途中去世。亨利四世立克莱芒三世为教皇，但反对派却另立教皇维克多三世。欧洲一时出现两个教皇，分庭抗礼。

维克多三世去世后，乌尔班二世继任教皇。1096年，他打败了克莱芒三世，成为真正的教皇。在巩固地位的同时，乌尔班二世还希望从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那里夺取主教任免权力。为此，他鼓吹十字军东征，煽动基督徒的狂热，提升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二、乌尔班二世与隐士彼得的宣传

1095年3月，教皇乌尔班二世在意大利皮亚琴察召开宗教会议。11月，他在法国克莱蒙召开会议，吸引了众多主教、骑士、平民甚至奴隶。乌尔班二世描述了伊斯兰势力下的基督徒的悲惨生活，煽动起人们对伊斯兰的仇恨和敌视。

乌尔班二世赋予东征以宗教意义，即东征就是赎罪和苦行。他宣称，只要出于奉献精神加入十字军，那么他们所有的罪愆都可得到赦免。大批基督徒平民加入十字军。

隐修士彼得成为平民十字军的领袖。他相貌丑陋，瘦弱而年迈，但精力旺盛。他骑着毛驴在法国和意大利各地宣传十字军东征，吸引了大量民众。他宣称自己朝圣过耶路撒冷，亲眼目睹了突厥人对基督徒的迫害、屠杀和侮辱，以及圣墓、教堂被破坏的惨状。

隐修士彼得不仅宣传做得好，而且乐善好施。他经常将富人资助的钱财分给穷人们，甚至救助妓女。因此，他在人们心目中犹如圣徒一般，追随他的人越来越多。

三、东征的历程

1096年4月，一支由法国和德国穷苦农民组成的十字军出发。这支军队约5万人，由隐修士彼得领导。然而，物资筹备不足，很多人加入十字军时带的粮食严重不够，导致沿途劫掠当地居民，为后来的失败埋下伏笔。

平民十字军分为五支队伍先后出发。骑士沃尔特率领的一支较为顺利地抵达君士坦丁堡，但在路上也出现了骚乱。当沃尔特的军队在越过匈牙利与保加利亚边境时，16名掉队的士兵被当地人抢劫。沃尔特率领部下继续赶路，最终抵达贝尔格莱德。

隐修士彼得率领的平民十字军则一路坎坷。当他们经过匈牙利时，传来当地人要抢劫他们的消息。彼得愤怒地攻下城市，杀死城内不少人。随后，匈牙利国王集结军队准备进攻他们。彼得率领十字军赶路，在渡过摩拉瓦时，不少士兵落水丧生。

在保加利亚的尼什城，部分士兵因购买粮食时与当地人吵架引发冲突，导致十字军伤亡惨重。有部分士兵对彼得不满，擅自离开军队。保加利亚人趁机进攻，十字军大溃败。在拜占庭皇帝的帮助下，他们才抵达君士坦丁堡。

剩下的三支平民十字军，最远的仅到达匈牙利，在沿途被消灭殆尽。彼得与沃尔特的军队在拜占庭皇帝的帮助下得以妥善安置。然而，他们在驻地附近洗劫、残杀突厥人，导致突厥人的报复。他们包围平民十字军的城市，俘虏们遭遇凄惨，大部分被当作奴隶出售或赠送。不愿改宗者被处以极刑。

其他平民十字军要求出战迎敌，但实力、训练水平远逊于突厥士兵，最后连骑士沃尔特也战死沙场。全军仅剩3000人，逃进一座废旧的城堡中才得以幸免。隐士彼得所领导的平民十字军几乎全军覆没。这场战役被称为海伦波利斯之战。

然而，隐士彼得和一些平民十字军的残余力量后来加入了真正的十字军队伍，继续为信仰而战。

文史君说

平民十字军东征，是一次以普通民众为主的战争行为，拉开了欧洲近200年十字军战争的序幕。其动机相对较为单纯，即解放圣地，解放东方基督徒。然而，仅凭着一腔热情，却未妥善安排好后勤，也未很好地进行训练，是这次失败的重要原因。盲目和无知注定了这次远征将以悲剧收场。

参考文献： 孙芳娇:《1096年11月前的平民十字军东征》,云南大学,2020年。 张强:《11世纪基督教朝圣的变化及影响》,《世界宗教文化》2014年第5期。 李晓光:《谣言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辽宁经济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4年第6期。 章慕荣:《中世纪的“世界大战”——十字军东征》,《当代军事文摘》2005年第10期。 王继峰:《十字军东征原因刍探》,《黑河学刊》201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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