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武功德林探问:参谋长何在?
在1948年的深秋,华东野战军的雄狮们,为了一举拿下山东的首府济南,将国民党中将王耀武捉拿归案,他们共同编织了一个朗朗上口的绕口令:“打进济南府,活捉王耀武。”
随着济南战役的硝烟渐渐散去,我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而乔装潜逃的王耀武,也最终未能逃脱被生擒的命运。
时光荏苒,来到了1956年,王耀武被选中进入了北京的功德林战犯管理所,接受“加速改造”。
初到功德林,王耀武四处询问:“你们可曾见过我的参谋长邱维达?已有数载未见他了。”
史料记载,尽管邱维达与王耀武一同被捕,但他并未真正入狱,这不禁让人好奇。
王耀武,1904年生于山东泰安,20岁那年,他考入黄埔军校,从此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军事生涯。在这期间,他多次与共产党和人民军队为敌。
直到解放战争时期,他担任山东省主席,坚守济南,企图负隅顽抗。
1948年9月16日,华东野战军在司令员粟裕的英明指挥下,已将山东首府济南团团包围,准备发起一场决定性的攻坚战。
然而,因国民党第九十六军军长吴化文率部起义,王耀武不得不重新部署,守卫内城,抵抗多日。当济南被解放军层层包围时,他深知大势已去,便带领警卫员从水道洞中逃出,试图逃往青岛。
王耀武的出逃之路并不顺利。在寿光一处桥头,他因使用外国进口手纸暴露身份,引起当地解放军的注意。无奈之下,他只得承认身份。
被我军俘虏后,王耀武通过广播,呼吁国民党各部队放下武器。蒋介石得知此事后,愤怒地骂了几声“娘希匹”,并将广播砸烂。
由于王耀武身份特殊,军事背景复杂,他被作为高级战犯送入山东益都华东军区解放军军官直属中队安置,后来又送到第三野战军解放军官训练团整训。
当王耀武被押解到益都华东军区政治部后,他提出要见陈毅。华东局经过研究,决定由时任华东区常委、华东军区政治部主任舒同接见王耀武。
见面后,王耀武竭力为自己辩解,表达了对时局的看法,态度较为积极。
舒同对王耀武的要求进步表现给予表扬,并让他静下心来多看书,推荐了毛主席的《新民主主义论》。
王耀武表示:“我一定好好学习,认真反省自己的罪行。”
这次谈话让王耀武的思想困惑得以解开,他认清了历史,渴望回归人民的怀抱。就在此时,他在解放军官团见到了自己的老部下邱维达。
邱维达,1904年生于湖南平江一个富裕家庭。五四运动后,他与同学们投身爱国运动,却遭到学校开除。好友钟期光闻讯赶来,邀请他转入平江县中学念书。从此,钟期光和邱维达成为同窗好友。
1924年,邱维达考入黄埔军校,1926年毕业后参加北伐,跟随叶剑英参加广州起义。起义失败后,邱维达逃到韶关,在黄埔同学会的介绍下,前往江苏徐州王耀武的营担任连长,后升至团长。
此后,邱维达一直陪伴在王耀武身边,二人既是生活中的好友,也是工作中的好搭档。
八年全面抗日战争,邱维达参加了淞沪会战、南京会战、湘西会战。1945年,他升任国民党第四方面参谋长。
1947年孟良崮战斗结束后,蒋介石召见邱维达,让他去山东临沂整编部队。随后,他被任命为国民党第七十四军军长。
1949年1月,淮海战役进入尾声,国民党军最后防御阵地相继被解放军突破。1月10日清晨,邱维达率领七十四军军部随五十一师行动,遭遇解放军进攻。
他知道大势已去,选择顺应潮流,向我军缴械投降,并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投降后的邱维达受到优待,他在许世友兵团司令部住了三天,又在九纵聂凤智部住了五天。解放军得知他与王耀武有深厚的历史关系,告诉他王耀武如今在山东益都学习。
1949年1月底,邱维达来到山东益都华东军区解放军官团,见到了老上司王耀武,二人畅谈各自近况,约定共同努力。
日常闲聊时,王耀武问及邱维达被捕的经历。邱维达没有隐瞒,表示自己在淮海战役最后阶段主动投降;即使不投降,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些话让王耀武深受启发。
同时,他还给少年同窗好友、时任华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钟期光写信联系。钟期光勉励同乡同学好好学习,积极改造,将来为人民服务。
不久,华东解放军官团迁至江苏苏州,与南京、上海军官团合并,邱维达与王耀武分开。
直到1956年,王耀武进入北京工作,进入战犯管理所改造,因为没有见到邱维达,王耀武十分焦急,逢人就问:“有没有看见原国民党第七十四军军长邱维达?”
大家都说没有,这让王耀武感到十分诧异。
但王耀武不知道的是,邱维达在1949年被我军俘虏后,只短暂接受过一段时间的集体安置。1950年初,他加入解放军,调到华东军政大学学习。
1950年11月,邱维达接到刘伯承元帅的邀请,参加了为成立军事学院筹备会议而举行的宴会。从此,他全身心投入到我军的军事教育工作中。
1958年秋,邱维达结束了八年军校教员生涯,转业到地方,在江苏省人民政府参事室担负军事文史工作。
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又被选为江苏省政协常委。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动乱年代,他始终坚信共产党,耄耋之年仍然精神抖擞,还写了不少文史资料。
晚年的邱维达来往于香港、澳门,为两地回归祖国与台湾和平统一事业,贡献了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1998年,94岁的邱维达因病离世。
王耀武,在功德林里也是表现最好的学员之一。1959年12月,最高人民法院宣布第一批特赦战犯名单,王耀武名列其中。
1961年,他进入全国政协担任文史专员,一边写文史资料,一边审核评选各省进来的政协稿件。直到1968年7月,64岁的王耀武因病离世,后被葬于八宝山公墓。
据统计,他写的史料、资料达到20多万字,为新中国的史学工作尽了自己一份绵薄之力。
据说,王耀武回归社会后,邱维达找了个机会去北京,见到了老上级。二人相谈甚欢,并共同约定将来一定要为新中国的建设以及两岸回归作出贡献。
后来的历史进程证明,王耀武与邱维达用实际行动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参考文献: [1]凌辉.黄埔老人邱维达[J].湘潮,2005(09):55-56. [2]邱维达.邱维达的抗战文稿[J].钟山风雨,2005(03):4-6.